在2025年宾夕法尼亚大学教育学院毕业典礼上，莎莉·科恩布鲁斯教授的演讲，如同一声惊雷，炸响了教育本质的深邃角落，也让我们看到在知识唾手可得的今天，教师依然不可或缺。
在人工智能重塑世界的时代，知识的获取变得轻而易举。学生只需要轻点鼠标，便能找到海量文献、聆听专家见解。于是有人断言：教师这一职业将逐渐被人工智能取代，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抹余晖。事实果真如此吗？在2025年宾夕法尼亚大学教育学院毕业典礼上，莎莉·科恩布鲁斯教授的演讲，如同一声惊雷，炸响了教育本质的深邃角落，也让我们看到在知识唾手可得的今天，教师依然不可或缺。
首先，教师是知识海洋中的引航者。人工智能时代，知识获取是很便捷。学生们沉浸在数字海洋中，似乎拥有了全世界的知识宝库。然而，知识的获取并不等同于知识的内化与成长。正如卡尔老师所说：“图书馆的知识是免费的，但你必须自备容器来盛装它。”教师，正是那个帮助学生锻造“容器”的引路人，赋予知识以温度与深度。两千多年以前，孔子周游列国，面对学生的提问，就常以“不愤不启，不悱不发”引导思考，其核心正是锻造学生获取知识和消化知识的“容器”——培养学生的独立思考与判断能力。
其次，教师是直面挑战的同行者。教师之所以重要，就在于他们能够引导学生直面挑战，培养其坚韧不拔的精神。在学习的道路上，困难与挫折如影随形。人工智能或许能提供答案，却无法给予学生面对困难时的勇气与坚持。当学生在复杂的数学难题前徘徊不前、在冗长的学术论文中迷失方向时，是教师那鼓励的眼神、耐心的讲解，让学生重拾信心，继续前行。教师通过设计富有挑战性的学习任务，鼓励学生在探索中成长，在失败中汲取教训。这种面对面的指导与鼓励，是人工智能无法复制的温暖与力量，它如同春风化雨，滋润着学生的心田，让他们在挫折中学会坚韧，在挑战中不断超越。数学家华罗庚早年因家贫辍学，在杂货铺当学徒时，靠借来的一本代数、一本几何和一本微积分，在昏暗的油灯下顽强自学。若无后来恩师熊庆来的慧眼识珠和持续鼓励，为他扫清障碍、指明方向，这棵数学幼苗恐难在逆境中长成参天大树。
第三，教师是学术热情的示范者。教师是学生成长道路上的榜样，他们用自己的学术热情、探索精神，为学生树立了追求知识的标杆。在虚拟课堂与现实生活中，教师以身作则，展示着何为真正的学术投入与知识探索。他们深夜伏案批改作业的身影，课堂上激情澎湃的讲解，实验室里严谨细致的操作，都如同无声的教诲，激励着学生在追求知识的道路上不断前行。居里夫人不仅以其科学成就闻名，更以其对学生的言传身教著称。在简陋的实验室里，她与学生并肩工作，分享发现的狂喜与失败的苦涩。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伊雷娜·约里奥-居里回忆道，正是母亲那种“对真理近乎苛刻的严谨”和“对探索未知的纯粹热忱”，点燃了她内心对科学的永恒火焰。这种身教重于言传的力量，让学生在潜移默化中受到影响，学会如何对待知识，如何对待学术，如何对待人生。
第四，教师是因材施教的塑造者。我们知道，每个学生的学习能力、兴趣爱好各不相同，人工智能虽然能够提供标准化的解决方案，却难以触及每个学生的独特需求。而教师，则通过细致的观察与了解，为学生量身定制学习计划，提供个性化的反馈与建议。当学生对某个学科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时，教师会提供相关的拓展资料，引导他们深入探索；当学生在某个知识点上遇到困难时，教师会耐心地为他们讲解，直到他们完全掌握。这种因材施教的方式，让每个学生都能在适合自己的道路上绽放光彩。文艺复兴巨匠达·芬奇年少时在韦罗基奥作坊学艺，老师并未用刻板教程束缚他，而是敏锐地察觉其超凡的创造力，允许他广泛涉猎解剖学、工程学、光学等，甚至让他参与重要画作的局部创作。这种基于天赋的个性化引导，最终雕琢出人类艺术史上璀璨的瑰宝。
第五，教师是成长路上的陪伴者。在教室里，教师不仅是一个知识的传授者，更是一个学习社群的构建者。他们通过组织讨论、分享活动，促进学生之间的交流与合作，让学习成为一种共享、互助的过程。在小组讨论中，学生们各抒己见，能碰撞出思想的火花；在项目合作中，学生们发挥各自优势，共同完成任务。这种氛围的营造，是人工智能无法替代的人文关怀，它让学生们感受到学习的乐趣，使他们的团队协作能力和沟通能力得到培养。不仅如此，教师还是学生心灵的守护者，他们关注着学生的身心健康和成长发展。教师，用他们的智慧和爱心，为学生们排忧解难，帮助他们建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。当学生遇到情感问题时，教师会耐心地倾听他们的心声，给予他们温暖的安慰和建议；当学生对未来感到迷茫时，教师会引导他们规划人生，帮助他们找到前进的方向。抗战烽火之中，西南联大师生跋涉千里，在茅草屋、茶馆里坚持教学。物理学家叶企孙不仅教授知识，更以深沉的家国情怀感染学生，保护他们在动荡中坚持学业。他的学生、后来成为“两弹元勋”的王淦昌等，在回忆中提及恩师在精神上的庇护与指引，就如同暗夜中的灯火，照亮了科学报国的道路。这种心灵上的关怀和支持，是人工智能无法给予的，它让学生们在成长的道路上不再孤单，充满力量。
师者如光，微以致远。在人工智能时代，教师的作用不仅不应有丝毫减弱，而应该更加凸显。他们以理想信念为灯塔，以道德情操为后盾，以扎实学识为源泉，以仁爱之心为纽带，用自己的智慧、热情和爱心，为学生们照亮前行的道路，让学生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，在人生的舞台上绽放光彩。我们要珍惜这份师者之光，让它照亮更多学子的未来之路，让教师在时代的变迁中熠熠生辉，成为具有道术、学术、技术、艺术、仁术的“为人、为事、为学问”的大先生，在为党育人、为国育才的新征程上，贡献自己的光和热。
（孙兴洋系中国开发区协会人力资源服务与产教融合专委会主任、无锡科技职业学院原校长，洪林系盐城工学院研究员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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